股票配债好吗 原行长被查与郭广昌避嫌：复星的下一程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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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进出口银行迎来了今年以内的第4起大震动。

7月30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官网通报，中国进出口银行上海分行原党委书记、行长王须国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在接受纪检监察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此前该行已有1名干部被查，两名干部因“以贷谋私涉嫌受贿”被处理。

这则通报非常突然。因为据上海市政府网站信息，7月1日，王须国还以分行党委书记、行长的身份主持了该行党委理论学习中心组(扩大)第五次集中学习。

这则通报也或让上海、江苏、福建多地的政商人士深有触动。公开信息显示，王须国2003年加入中国进出口银行，曾参与南京分行的筹建工作并后续担任江苏省分行副行长；之后王须国进入福建省分行担任行长多年；直到2020年天眼查显示，王须国变更成为上海分行负责人，根基虽没有在江苏和福建深厚，却也指导了多个面向医药、制造、海外贸易的金融服务和企业融资支持计划。王须国在中国进出口银行二十余年间，不少企业有所受益。

例如复星，便是其中的一个“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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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疫情复工复产之初，复星毫无意外地进入了中国进出口银行上海分行的金融支持的早一批企业名单，以复星医药为主体接收流动资金贷款。

2022年中国进出口银行上海分行3月一个月就向抗疫企业发放了近200亿元贷款，复星医药在各种公开信息中都排在受惠企业的第一位。当年8月复星医药子公司又向中国进出口银行申请了不超5亿元的流动资金贷款。

2023年全面重启之初，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鼓励支持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发展壮大”，新年的最大一笔民营企业贷款也花落复星。复星高科收到来自五大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民生银行、浦发银行银团的大单——总计人民币120亿元的贷款。

图片从银行座上宾到降低牵连

复星成也金融、败也金融

复星集团作为布局覆盖医药健康、文旅、消费、金融投资、矿油能源、工业制造等的全球大型集团，踩到了多个时期的经济趋势也踩准了银行的倾向，郭广昌一直是很多银行的“座上宾”。例如工商银行、江苏银行、浦发银行、渣打银行、上海农商银行等都是复星系的全面战略合作银行。

不过如今，彼时与郭广昌同桌谈笑风生的浦发银行董事长郑杨、江苏银行行长季明均已辞任，工商银行上海分行行长付捷调任下属委员会……不在其位、难谋其职。

尤其近年“倒查”风起且力度空前，倒推十余年的“牵连”都可能诱发新的风险。而这一点，郭广昌深有体会。

2020年光明集团前董事长王宗南被判决。上海市二中院审判词披露，王宗南在友谊集团与上海复星集团合作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复星集团谋取利益。

“2003年，王宗南向复星集团董事长郭某提出其父母欲购买复星集团下属房产公司开发的别墅，郭某同意。同年1月至9月间，王宗南父母以3000元/平方米，总价208万余元的低价购得本市松江区涞亭南路两套别墅。经估价，2003年上述两套别墅的市场价与王宗南父母购房实际价格差额合计269万余元。此后，上述两套房产分别于2010年、2013年转售他人，销售得款共计1480万元。”审判词显示。

值得一提的是，王宗南在被立案之前已经从光明集团退休，但其犯罪事实影响十分深远，直到2015年，郭广昌曾被带走调查突发失联，也似受牵连。据北京青年报援引北京问天律师事务所张远忠说法“很可能和王宗南案有关，是该案已经生效或复星行贿事实被查实。这对复星是极不利的证据。”。

不过郭广昌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身陷”的失联和调查传言，远远不只一次。

例如2022年，有外媒报道称中国银保监会等金融监管机构要求银行等金融机构密切审查对复星的风险敞口。之后又网传“北京市国资委通知”旗下企业，梳理与复星集团的合作情况(不限于持有股票，股权投资，资金出借，工程承包，担保，商贸合作等事项)，并研判相关合作风险，形成书面报告。

后复星回应称，该项调研是北京市国资委系统的一项日常信息搜集工作，没有任何针对性。9月13日郭广昌则发布微博称，“刚刚结束了海外几个月的差旅行程，所幸赶在台风之前回到了上海，这两天正在按照防疫要求隔离。”巧妙辟谣。

2017年6月22日同样是郭广昌的惊魂一日。市场传出银监会要求各家银行排查包括复星、万达在内数家企业的授信及风险分析的消息。当天复星系公司以及万达电影的股票集体闪崩。

现年57岁的郭广昌，在复星龙年的拜年视频中两鬓愈加显白，他还能经历多少次“惊魂夜”？风暴面前，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据凤凰网风财讯统计，近年复星在“瘦身”的时候，郭广昌最主要的动作就是降低与金融的牵连。2022年-2024年7月复星系已累计超10次出售金融资产，已回流300亿元人民币左右的资金。

据悉，复星系10次金融清仓分别是全面售出德国私人银行Hauck Aufhäuser Lampe Privatbank AG的股权；转让比利时保险公司富杰保险不超1540.13万股份；出售美国保险公司100%股权；两次减持葡萄牙商业银行股权股；豫园股份转让持有的泰康保险集团全部股权；复星系多家子公司三次减持永安财险股权，持股比例由40.68%降至约14.68%；复星国际出售新华保险2615.95万股。另传闻复星已挂牌鼎睿再保险公司股权，并寻求第三次减持葡萄牙商业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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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复星CFO龚平在年初业绩会上的透露，复星公司2022年和2023年计算子公司在内的合并报表层面，现金回流共约400亿元。

可见，金融资产出清是复星“回血”的主源。实际上在复星的业务中，金融也是主力甚至在2014年占据了总收入的半壁江山，让外界不由感慨复星“成也金融、败也金融”。

图片争进省长“会客单”

郭广昌苦笑“生意难做、要再瘦身”

疏离于行长们的“桌面”，郭广昌正积极登上省长们的“会客单”。

凤凰网风财讯注意到，近一年时间，郭广昌已密集前往青海省、江西省、海南省、河南省、贵州省等地，受到省委书记们的会见。

省领导对于复星集团如此规模的企业，表达出欢迎和共赢的姿态。而如今郭广昌输出的重点，则在于医药大健康、文旅和轻资产运营。

7月20日“复星2024年全球中期工作会议”上，郭广昌就多次强调“复星未来将继续坚定聚焦战略，聚焦发展，当中包括更注重轻资产运营的能力。”

甚至在业绩会上，郭广昌就接连打起了广告，他笑称“生意难做，有任何时间和机会，我都要做个广告。”

据悉，最近经常被郭广昌用来“打广告”的一个轻资产输出案例是2023年成为深圳市生物医药产业基金的管理机构，这被其视为服务能力得到了深圳的认可。

凤凰网风财讯获悉，7月30日，复星康养中标了通州东小马家园康养地标项目。作为康养轻资产输出的重要案例，它会否成为郭广昌下一个“广告”，可以留意。

不过更值得留意的是，复星“以轻代重”的趋势还会强化。

“不要奇怪，2024复星瘦身仍会持续。”郭广昌在年初的复星国际业绩会上直言，复星遭遇了一场“完美风暴”，这是复星创业31年以来经历过的最大一个周期。未来复星要实现平均每年降低100亿元左右债务的目标，所以还会保持和过去两年一样的资产处置力度。

从今年来看，7月1日豫园股份的上海星光耀广场二期1号楼出售给了河南投资集团全资子公司；6月27日，豫园股份全资子公司持有的日本株式会社新雪股份拟出售(主要资产为日本北海道的Tomamu滑雪场度假村)；三亚亚特兰蒂斯豪华度假村的权益也依然摆在货架，据称复星已接洽了中国国企还有中东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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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些资产都较优质。例如三亚亚特兰蒂斯豪华度假村在今年一季度的营业额、访客量、客房入住率均同比上升(据复星旅文报告)，仍是“现金奶牛”。

不过复星集团合并报表的有息负债截至2023年底仍有2119亿元的规模，加之短期债务、频繁的质押和担保都持续对流动性催生压力。面对当前的生存处境，“割肉”的局面依然无法扭转。

伴随资产削减，郭广昌的个人身价也大幅缩水。根据胡润全球富豪榜的数据，截至2024年郭广昌的财富值315亿，相较2020年时期的640亿身家，已缩水过半。

而从曾经直接和间接控股超过100家公司的庞大“复星系”到如今被迫极限瘦身；从学习巴菲特到甘做“服务员”的心态转变，郭广昌或许很清楚，“大而不倒”早已不是荣光，而可能是风口的靶子。

这个时候，“做企业的人股票配债好吗，既要积极进取，又要如履薄冰。”